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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学诚研究概览
《书》与《春秋》，本一家之学也……《周书》讫平王，而
《春秋》托始于平王，明乎其相继也。左氏合而马、班因之，遂
为史家一定之科律，殆如江汉分源而合流，不知其然而然也。后
人不解，而以《尚书》《春秋》分别记言记事者，不知六艺之流
别者也。 [1]
这段话在建立《书》与《春秋》同一性的基础上，这两本源头性的元
典一旦合一，加上“左氏合而马、班因之”，上古诸家史学的某种连贯性
就显豁地呈现了。“灵活／严谨”既有分别，又有关联，在相互之间的对
立依附关系中保持各自的稳定性。章学诚所建构的上古史书“一以贯之”
的系谱如下：
《周官》之法废而《书》亡，《书》亡而后《春秋》作……
六艺并立，《乐》亡而入于《诗》《礼》，《书》亡而入于《春
秋》……马迁绍法《春秋》，而删润典谟，以入纪传；班固承迁
有作，而《禹贡》取冠《地理》，《洪范》特志《五行》，而
《书》与《春秋》不得不合为一矣。 [2]
这样，“《周官》A→《尚书》B→《春秋》AB→《史记》B→《汉
[3]
书》A” ，这个别具一格的章氏史学史谱系，两种风格“A严谨（方
智）／B灵活（圆神）”“分源而合流”，气势阔大地把上古诸家史学都
统合在一起了。
[1] 章学诚著、仓修良编注：《文史通义新编新注》，第828页。
[2] 章学诚著、仓修良编注：《文史通义新编新注》，第21页。
[3] 从上文可见，这个谱系有两个环节很重要：“《书》入《春秋》”“马迁法《春秋》”。
以传统的历史编纂学眼光来看，这都是很突兀的。这两个命题之所以成立，关键在于《春秋》兼
具两种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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