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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周官》《春秋》与章学诚的史学




                   辞宗旨,则概未有闻也。              [1]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欧阳名贤,何可轻议!但其《五代史记》,实无足矜。盖

                   欧阳命意,则云笔削折衷《春秋》,而文章规仿司马,其说甚得
                   其似而非其是也。盖笔削自当折衷《春秋》,而欧阳所见之《春

                   秋》,乃是村荒学究之《春秋》讲义,非《左》《国》经纬,贾
                   诂杜解之《春秋》。           [2]



                    《新唐书》《新五代史》反映欧阳修没有超出文士的见识,谈不上

               “史家之精微”,不仅未能领会《春秋》的“比事属辞”宗旨,甚至对
               《春秋》文本的选择都出了问题:“村荒学究之《春秋》讲义”,如此

               一来,笔削折衷于《春秋》岂非有些根基不稳?当然,章学诚也曾说:
               《新唐书》“笔削谨严,乃出迁、固之上,此则可谓善于师《春秋》者

                      [3]
               矣”。 “本纪笔削,深得《春秋》法度,实马、班以来所不能及,此其
               质于尹师鲁氏而有得者;较之列传标题之误法《春秋》,相去远矣。”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[4]

               但他认为功劳并不在欧阳修本人,而是受益于尹洙(师鲁),“欧阳于史
               学本无深解,而本纪折衷于尹师鲁,最为能得《春秋》例义矣”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[5]

                    章学诚如果仅仅从编撰形式的角度论述《春秋》对史学的影响,显然
               是缺乏新意和深度的。实际上,他在强调《春秋》“笔削”编撰形式的同

               时,更重视《春秋》之“义”对史学的积极意义: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史之大原,本乎《春秋》;《春秋》之义,昭乎笔削。笔削
                   之义,不仅事具始末,文成规矩已也。以夫子“义则窃取”之旨



               [1] 《文史通义》外篇三《与汪龙庄书》,《章氏遗书》卷九。
               [2] 《文史通义》外篇一《史学例议上》,《章氏遗书》卷七。
               [3] 《章氏遗书外编》卷六《永清县志一》。
               [4] 《文史通义》外篇一《史学例议上》,《章氏遗书》卷七。
               [5] 《章氏遗书外编》卷三《丙辰札记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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