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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听留下（下） 181
又说是嘉靖四十一年（1562）太守沈应时所凿，虽始有“石工误截地藏菩萨及
侍者头，而杨髡像竟无恙”之插曲发生，但“今亦残毁”，哪里还轮得到他来
大显身手。何况前称“碎其一”，后称“并碎蛮女”，说法不一。这么大的工
程，以一介书生，不费吹灰之力即可碎毁，更让人难以置信。由此事亦可得
知，所谓“假作真时真亦假，无为有处有还无”，主要在于由权力掌管的那支
笔怎么写，或许这也是古代西溪留下文献不多的原因。
十八
一个遭遇海难的名叫崔溥的朝鲜使臣在台州遇救，朝廷令其赴京觐见，
途经杭州，顺带也为留下的历史文化作了点贡献。由于此人有爱记日记的习
惯，每天所见所闻，不论如何辛苦劳累也不落下，无意中其日记竟成为研究
明代前期历史的重要文献。该日记经后人整理后，以《漂海录》为书名出
版，在西方引起轰动。其弘治二年（1489）二月十一日记云：
在杭州。是日阴。杨秀禄、顾壁共来见臣。壁曰：“我杭城西山
八盘岭有古刹，名高丽寺——寺前有二碑，记古迹——距此十五里，即
赵宋时高丽使来贡而建也。你国人越境尚且造寺，则其崇佛之意可知
矣。”臣曰：“此则高丽人所建也，今我朝鲜，辟异端，尊儒道，人皆
以入孝出恭、忠君信友为职分事耳。若有髡首者，则并令充军。”壁
曰：“凡人不事佛则必祀神，然则你国事鬼神否？”臣曰：“国人皆建
祠堂，以祭祖祢事，其当事之鬼神，不尚淫祀。”
这座高丽寺，因在当地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寺，地方文献里自然少不了它，
不过按官方名要叫“惠因寺”或“惠因讲寺”。关键是它的具体地址，无论是
《咸淳临安志》《西湖游览志》，还是《西湖志纂》，都说它是在南屏前的玉
岑山，旁有惠因涧。因秦少游《龙井题名记》里写到过惠因涧，说自己在那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