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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学诚研究概览




               间的区别做了进一步的分析和说明。他说: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士撰文,惟恐不己出;史家之文,惟恐出之于己,其大
                   本先不同矣。史体述而不造,史文而出于己,是为言之无征。无

                   征,且不信于后也。           [1]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余尝论史笔与文士异趋,丈士务去陈言,而史笔点窜涂改,

                   全贵陶铸群言,不可私矜一家机巧也。                     [2]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士为文,不知事之起讫,而以私意雕琢其间,往往文虽可

                   观,而事则全非,或事本可观,而文乃不称其事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[3]



               在章学诚看来,文士作文,可以凭借自己的想象加以创作,可以虚构,可
               以夸张;而史学家著史则不同,它必须要以历史文献为依据,强调的是

               “言之有征”,“述而不造”;即便是有必要对别人的文字进行“点窜涂
               改”,也应以“陶铸群言”为前提,不可随意妄作增删。所以章学诚力主

               把“文人之文”与“著述之文”加以区分,提出“文人不可与言史事”。
               他举例说,韩愈、欧阳修在文学上造诣很深,他们的道德文章,不愧是

               “泰山北斗”“千古宗师”,然于史学,却“非其所长”,故所撰之史著
               (指《顺宗实录》《新唐书》《新五代史》),“终不可与语史家之精微

               也”。    [4]
                    章学诚在论“文”的含义时,不仅仅指文学,还包括一种文字的表达

               形式。他说:“夫史所载者事也,事必藉文而传,故良史莫不工于文。”
               这就是说,“文”是“史”的载体,史的内容是通过“文”这种形式表现




               [1] 《文史通义新编新注》外篇一,《与陈观民工部论史学》,第405页。
               [2] 《文史通义新编新注》外篇六,《跋湖北通志检存稿》,第1034页。
               [3] 《章氏遗书》卷十九,《庚辛之间亡友列传》。
               [4] 《章氏遗书》外篇三,《丙辰札记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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