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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世纪中国历史编纂学理论的新成就
实,造成鲁鱼亥豕的谬误;依检其图,洞识名物,学无空言。
章学诚在史学实践中得出了辩证认识,启发了创造意识,发展了史
书体裁。新体裁中纪传、图、表相互发挥,表不详而系之以文,文不显而
实之以图,体例更加完善,反映出18世纪历史编纂理论水平。但他并未停
留在理论阶段,深知“史学所以经世,固非空言著述也” 【51】 。他所修撰
的《湖北通志》,充分体现了史学体裁创新思想,特立《宋陈规德安御寇
传》《开禧守襄阳传》《嘉定蕲难传》等篇,与湖北人物传并列。而且又
在各传末尾作人名别录,按类标注。这是中国史学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优
良传统,应该继续发扬光大。他还准备用创设《别录》的方法研治司马光
的《资治通鉴》,用新纪传体方法改编元人所修《宋史》,这些虽然没有
来得及完成,但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经验,其功仍不可没。
四、关于史书义例发展的思想
史书的体裁和义例,既相互区别,又密不可分。研究史书体裁,必然
要涉及史书义例。在章学诚关于史书体裁的理论中,包含着丰富的义例思
想,不研究这方面内容,就无法全面认识其史学编纂理论。限于篇幅,只
能择要分述以下三个方面。
一是通史之类例。史家撰写史书,是采用通史还是断代体例,这是
由史家的旨趣和视野决定的。自《史记》与《汉书》产生以后,历代史
学批评家围绕通史和断代史两种作史义例衡长较短,仁智互见。刘知幾曾
经区分史学流别,把唐代以前的史书分为“尚书家”“春秋家”“左传
家”“国语家”“史记家”“汉书家”,作了比较全面的总结。他把南朝
梁武帝《通史》、北魏元晖《科录》和唐代史家李延寿《南史》《北史》
归入“史记家”,作为通史看待。章学诚继承中国史学上的通史家风,对
通史义例的认识更加明确,区分也更加细致合理。他认为刘知幾“六家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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