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竭其心思耳目之智力 则必于中独见天地之高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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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线。又如:“史体纵看,志体横看” ,这种对两种体裁所作的概括性
定位,显然直接影响了后世直至当代志书“横排门类,纵述史实”编纂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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则的制定与遵循。再如“史文有讹谬,而志家订正之” 。正因为两者具
有“志为史基、史从志出”这种辩证关系,因而他又强调方志编纂应“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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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之所略,异人之所同,重人之所轻,而忽人之所谨” 。进而达到“补
史之缺,参史之错,详史之略,续史之无”之目的。
可见,章学诚不仅认为史志不可简单混为一谈,而且对两者关系作了
一系列规范清晰的阐述,从而初步确立了方志学在史学总体框架体系中的
地位,同时也为后人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索辟出了空间。
四、章学诚学术思想的当代价值与现实意义
处于清乾嘉盛世的章学诚,学术境遇与其身世一样十分坎坷,其理论
创见在当时非但未被重视,反而备受质疑,屡遭诘难。如侯外庐就认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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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学诚的“学问不合时好,以致他的言行,在死后一直被埋没多年” 。
钱穆也认为:“实斋在当时亦有志矫风气,只因当时学风皆趋向经学,
过分注重古经典之训诂与考订。彼力主研治史学,注重近代,提出‘经世
致用’之新观点,用于补偏救弊……未能开风气,对当时学风未能有一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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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振起,因而不能在学术界开一新局面。” 其实就连章学诚本人也曾有
“论锋所指,有时而激,激则恐失是非之平”之自省。但也正因章学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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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贫贱之故,周流南北,于民生吏治,闻见颇真” 的坎坷经历,同时
[1] 《文史通义校注·答甄秀才论修志第二书》,第828页。
[2] 《文史通义校注·永清县志列传序例》,第761页。
[3] 《文史通义校注·答客问上》,第470页。
[4] 侯外庐:《中国早期启蒙思想史》,第485页。
[5] 钱穆:《学术与风气》,《中国学术通义》,《钱宾四先生全集》第25册,第300页。
[6] 章学诚:《章氏遗书》卷二十九,《上韩城相公书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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