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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皋亭山撒沙夫人（半山娘娘）传说的扩播看运河文化带的文化史意义 045

三

此前，我们主要讨论了半山娘娘传说在历史上曾经发生种种流变的一些情

形，而对民间文学进行历史研究是比较困难的。它和作家文学不同，作家文学
历来受重视，历史上留下来的典籍材料也多，汗牛充栋，尽可反复论证。而民

间文学的史料相对就比较少了。历来的文人不太重视它，就是偶然有所记录，
也往往语焉不详，只留下比较少的文字，给今人的研究带来诸多困难。不过民

间文学也有它的一些优势。大凡一些优秀的民间文学作品，它们虽然没有留在
史料典籍里，却总是会在人们的口耳间反复传讲，绵延不绝。于是，到今天，

口头采风就成了研究民间文学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一种手段了。

《中国民间故事集成》是国家艺术科学重点研究项目“十大文艺志书集
成”之一。浙江省的工作，从1984年启动，到1997年出版《中国民间故事集

成·浙江卷》，大致完成。在此之前，浙江全省的民间文学普查取得了很大成
绩，各县（市、区）内部都出版了民间文学集成卷本，各地市则公开出版了各

自的民间文学集成卷本。到1993年底，浙江全省11个地市的民间文学集成卷28
本全部出齐，总字数1088.9万字。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果。从中检索，我们

惊喜地发现，不但在杭州市的民间故事集成中有“小康王逃难传说”的记录文
本，居然在嘉兴、湖州、绍兴、宁波乃至舟山、台州这些地方的民间故事集成

卷本中也都收录了相当有分量的小康王逃难传说。将这些传说的记录稿放在一
起比较和研究，我们要探讨的问题也就会愈加明朗起来。

先说《浙江省民间文学集成·杭州市故事卷》，这里收录了三则小康王逃

难传说。其中《半山娘娘》一则，我们在前面已经大致作了介绍。另有两则，
一是《九溪姐妹树》，采录于杭州市西湖区转塘镇，说当年小康王逃到杭州九
溪一带，是山上砍柴的两个姑娘把他藏在柴堆里，后来金兵把这两个姑娘杀害

了。再后来，小康王登基，在徐村（今九溪村）重修山神庙，在庙前种了两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