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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听留下（上） 161
之所以要抄下书里所载的市政府红头文件，除方便读者对当年从湖滨至
留下的交通路线及所经站点有完整印象外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留下这座市镇
的重要性。你想想，作为西风东渐之丰硕成果的市区公交车，尽管车厢以竹
片代铁皮，燃料大多采用木炭，其奇异程度在那时亦绝不亚于现在的地铁，
而且整个杭城只有六辆，其中一辆每天就以半小时一班的频率，行驶在以著
名的南宋辇道为基础筑成的新式公路上。此条路线长度为八公里，这是禇裕
生在《风花雪月话西溪》里告诉我们的，他说：“从杭州到西溪，可以走杭
州到莫干山的公路，只要八公里的路程，就到留下。”（详见民国《旅行杂
志》第21卷1月号，1984年）全程行驶时间约十五分钟，这是唐淑仪在《西
溪心影》里告诉我们的，她说：“大清早在湖滨坐了六路公共汽车。车过松
木场，高峰低壑的山峦排立面前，田野间的一片秋色饱览无余，增了我的乐
趣不少，几乎忘了我在汽车上的颠荡了。不到一点钟的光景，车子到了留下
站。”（详见民国《浙江青年》第3卷第2期）票价为两毛八分钱，这是余小
可在《闲话花坞》里告诉我们的，他说：“由湖滨搭坐六路公共汽车直达，
要不到一刻钟时间，只花二毛八一位，便可至这地擅幽邃奥僻的地方了。”
（详见《越风》1936年第11期）
三
在郁氏重访留下镇，徘徊吟咏的两千年前，有位比他名气更大的人物也
在旅行途中到达过这里，路线方面跟他差不多也是重叠的，这就是伟大而有
争议的秦始皇。在后世的历史学家眼里，如果要说到钱塘这个地方，几乎毫
无例外地都会将源头跟这位身世神秘、对吴越地区有特殊感情的人物结合
在一起，正史里以“秦”字打头的山，只要历史早些的，也全都集中在这一
带。《史记》作者司马迁描述秦始皇当年行经这里的具体路线是：“至钱
唐，临浙江，水波恶，乃西百二十里从狭中渡（一作‘西北二十里’）。”
有注《史记》的专家很及时地告诉我们，这里的“狭中”，就是后来的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