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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岸偏言上岸春 ——说说留下的河和桥 035

域都可以生存。
水面之下的这些生命，它们交织在一起，既相互依存，又有对环境和领地
的争夺。它们和我们之间，也许是镜子的两面，我们望过去，如果可以看到本

质的话，这正是我们的生活所折射的一道幽光。

6．和记忆重叠的今日之河

留下河静静流淌。留下人，我们姑且不去说他（她）是“老十八家”的

后裔，还是从外地迁居而来的，对于这样一条身边的河，他们都有着相濡以
沫般的感情。这条河，也许能够给予他们一种现世安宁的感觉。

留下镇上的很多老人，如果我们注意一下就会发现，早早晚晚，他们喜
欢顺着河边的游步道转悠。有时候会从河上自北而南的庆春桥、忠义桥、盈
春桥三座古桥上穿河而过，或者就在古桥上歇脚，因为都是街坊邻居，熟悉

的就一起攀谈起来，在平缓的言语之间，时间不知不觉就随着桥下的静水流

走了。
恰好有两只飞鸟掠过，绿杨夹岸，梅枝斜垂，白墙黑瓦，让人心旷神
怡。我和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随意聊了几句，她今年78岁，从小就住在留

下，后来嫁了人还是住在留下。她说，这些年好啊，又可以在河边走了，还
有鱼；而早些年，河道上是一股臭味。

老人的话引起了在场老街坊的共鸣，他们说有很长一段时间，留下河
污浊泛起、气味难闻，行人都是捏着鼻子匆匆走过。这让我想起20世纪

八九十年代时候的运河，当时还没有整治，像极了艾略特《荒原》中的那
条污浊之河。

老人们这样回忆他们的童年：他们小的时候啊，这条河清得可以照出人
影，河上有很多船来回穿梭，将龙坞、闲林等茶产区的茶叶运到茶市街上
出售。河边的“茶市街”正是因此而著名，但今天，这个名字让我们恍如一

梦：河道作为主要货运渠道，因它而盛的集市也由于它功能的衰减而成为昔

日的繁华。